第6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楚晶蓝微微怔,她若是嫁到苏家,楚家这么大的家业又能交由谁来打理?这大家子要如何才能存活?那些面上的风光又能维持多久?而她还未过门,苏连城就已带了个花魁回家,不是摆明了让她难堪吗?嫁过去的日子只怕还不如在楚家! ??她的眼前浮现苏连城儿时的样子,又想起那日他回城的模样,竟有种物是人非的无奈,以前她虽然对包办的婚姻极为反感,但是对他却存有几分好感,而他却如此对她!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她倒希望他依旧是记忆中那个温雅秀气的小男孩,守着平淡的日子过生,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有枝可枝…… ??算算他回城已有七日了,却直没有任何动静,而她唯有等着。 ??圆荷见她目光里满是无奈,心里知道她的苦,却没有办法替她承担,心里不禁也恨起那苏连城来,小姐是如此好的个女子,他竟是点都不知道珍惜! ??正在此时,房门被推开,圆珠慌里慌张的跑进来道:“小姐……”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楚晶蓝回过神来,淡淡的问。 ??圆荷啐道:“小泥鳅,小姐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事情不要慌张,你却直死性不改,也是小姐脾气,否则的话早打折你的腿了!” ??圆珠伸了伸舌头后忙道:“这次不能怪我慌张,是小姐吩咐我的,姑爷来,就马上来通知她!” ??楚晶蓝眸光微闪,问道:“苏大公子来呢?” ??“正是,此时正和夫人在大厅里喝着茶了!”圆珠喘着气道。 ??楚晶蓝淡然笑道:“我过去看看。” ??圆荷把拉住她,楚晶蓝斜着眼道:“别跟我说那些规矩……” ??圆荷微笑道:“我是想说和小姐块去。” ??楚晶蓝微笑,圆荷虽然性子活泼,却又不失稳重,不像圆珠那么冒失,将她带过去也可以,当下点了点头。圆珠刚要说话,楚晶蓝瞪了她眼,她乖乖的闭上嘴巴不敢再说什么。 ??楚晶蓝心里失笑,却也不多说话,带着圆荷便朝客厅走去,守在门口的紫灵见二人前来,小声凑到她的面前道:“小姐,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为什么?”圆荷低声问。 ??正在此时,只听得马氏满是怒气的声音传来:“苏大公子,你的建议请絮我不能接受,晶蓝与你自小订亲,她已苦等了你四年,她如今还未过门,你就要迎娶花魁为侧室,而且还和她同天过门,这简直就是在欺负我楚家无人!” ??楚晶蓝听到马氏的话,面色不变,而捏着绣帕的手却已握成了拳,圆荷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朝圆荷浅浅笑,示意她无须担心。 ??圆荷看到她这副淡然的样子,心里愈加替她不值,她却已浅浅的吩咐道:“去把我的斗蓬拿来!” ??“小姐要进去?”圆荷有些担心的问,虽然现在民风开放,可是未婚男女在婚前是不能见面的,偷偷看眼没人知道是不打紧,可是这样进去,就算是戴着斗蓬传出去只怕对小姐的清誉有所影响。 ??楚晶蓝低低的道:“娘是个没主见的人,她不是苏连城的对手……”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圆荷却知道她的意思,当下咬了咬唇后道:“好,我这就去替小姐拿斗蓬。” ??圆荷走后,楚晶蓝听到屋子里传来男音:“楚夫人不必动气,小侄只是来和你商量而已,你若是不同意,小侄也可以先让红颜先进门。” ??楚晶蓝的眼睛微微眯,紫灵在旁轻轻的道:“小姐……”楚晶蓝的手伸了起来,将紫灵的话堵了回去。 ??马氏的声音再次传来:“我坚决不同意这件事情!我要见苏老爷!” ??“家严身子不适,昨日已去梦龙山静养了,楚夫人若是不同意小侄也没有法子,只是这娶妾之事,在正室过门之后是需要问问正室的意见,可是正室若是还没有过门的话,小侄倒还能做得了这个主。再说了,楚大小姐的贤惠无比,为夫家开枝散叶的事情她定乐见其成。”苏连城的声音再次传来。 ??楚晶蓝低低的骂了声“无耻”,正在此时,圆荷已经拿着斗蓬过来了,她将斗蓬戴上大步走进客厅道:“苏大公子的话晶蓝是在不敢苟同。”她朝马氏微微福后道:“见过母亲!” ??马氏见她进来,不由得有些着急,她微皱着眉头道:“蓝儿,你怎么来呢?”马氏今日穿了件连枝牡丹的暗红色长裙,头上梳了个牡丹髻插着几枝贵气的发簪,端庄大方,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只是她此时正在气头上,便少了三分端庄。 ??“这是我的婚事,爹爹卧病在床,我怕母亲人操办不过来,便过来看看,其中不妥之处,还请母亲日后再责罚蓝儿。”楚晶蓝的话说的柔中带刚,在马氏的耳中听来她是个孝顺守礼的女儿,今日之所以现身是被逼无奈,她若再不现身,今日里马氏只怕是要被苏连城这个晚辈欺负了。 ??而在苏连城听来,却又是另番滋味,她的话是在影射他欺负她娘是个妇道人家,而她的话偏生又说的极为有礼,还认了错他就算是想挑根刺也挑不出来。他和她已有好几年没见,隔着斗蓬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身上透出般清新淡然却又带着丝倔强的气息,她今日只这短短的几句话便已让他体会到她已不再是儿时那个粉嫩嫩的娇弱女娃娃了。 ??苏连城浅浅的道:“听楚大小姐的口气,似乎是想要亲自和我讨论你我的婚事呢?” ??自古以来,男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婚灼之言,两人纵然有婚约在身,父母若在的话都得由父母来操办,就算父亡母丧,也得交由族里的长辈前来处理,断断没有两个当事人来讨论婚事的,他这句话便是将她推到了刀尖之上。